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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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墓成碑99

[北念]

阴沉沉像是断壁残垣一样的夜空里,孤月默不作声的彳亍着,借着洒下牛奶似的薄雾月光,看着百无聊赖的人们上演着一场场陈词滥调的戏码,它就这样欣赏了上千年,却依旧看不腻似的挂在天上,想必也是品味堪忧,也或是欲逃却无法,只能不堪地继续忍受。

    “北念,你为什么要这样作践你自己呢?”

季晖看着我满脸悲哀。

作践?

我僵硬着手指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还没等打火机亮起,我的手就被打了一个巴掌,香烟很缓慢的掉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我跟他站在萧瑟的寒风里,头顶上BLUE的招牌在一片颓圮的昏暗中招摇,带着种清洌的凄艳,像是饱经沧桑的歌女,不对,它只是兀自闪烁着,连性别都没有,怎么可能凄艳呢?

但不可否认,这种忽明忽慢的光线在夜空漆黑的画布里,有着别样的美感。

“回答我!”

他的手抓住我的肩,像是要揉碎他们一样地用力,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拱了起来,但我一点也不想理睬那种激烈的疼痛,我只想、也只能专注的看着他的脸庞,看着他平日里明朗得像是流璨着波纹的眼眸在这时形成了一种凌厉的形状,执着的在我脸上寻找一丝否认或是后悔的痕迹,我知道这是他在寻找的,但我对着他,开颜一笑,跟从前他保护我的时候一样的笑容。

时间倒带,回到三分钟前。

那个时候我在酒吧的卡座里,在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怀里,跟他巧笑嫣然地调情,接吻,跟所有风尘女子一样,我也变成来卖的了。在这块地方,无论你是因为懒散不愿自食其力的,或是迫于生活毫无办法的,在他们眼里都是一个样。只不过我还顶着一个歌手的名头,所以还值点钱罢了。

我并不是所有人都接,是经过挑选的,我需要做的是帮莫风完成一切权色交易——他也知道怎样对待我才能让利益最大化。

所以,当我透过那些仅有装饰作用毫无任何遮挡意味的珠帘看到季晖的时候,我被一种突如其来的恐惧惊扰的,酒吧在那一刹那安静了下来,我的感官却出奇的敏锐,我能看清我的左边那位身着ARMANI西装的男人为了逗笑他怀里的女人而吐出的轻柔烟圈;我看见脸上带笑的酒保动作迅捷的将药丸丢入一个女生的饮料里,那杯饮料里蒸腾的气泡将杯壁的裂痕都遮掩了个干净;还有原木桌上被打翻的马提尼在灯光下烨烨生辉的光亮,像是把最好的酒都献给了它眼中的太阳——即使它的太阳在我眼里不过是一盏因为过度使用而炙热的灯。

我把我的感官全部用来观察整间酒吧,可是我依旧不敢看他,那种消失很久的害怕在我的身体里横冲直撞,而我的身体像是变成了一种易于破碎的容器——要打破也是由内向外打破的——我咬紧牙关、咬牙切齿、迫着自己接着维持着自己可笑的微笑,像是维持着自己早已不知沦落何处的自尊,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走来,他的眼睛还是一样的澄澈,仿佛是刚刚睡醒,迟钝的大脑还不能好好处理他所看到的信息,但是我已经明白了接下来即将登场的一切好戏,我的眼眶愈来愈热,就好像小时候不服输地忍着眼泪盯着太阳产生的相同的灼烧感,但他的眼睛是那么干净啊,只要我跌进了他的眼里,就会化作温柔的蒸汽毫无踪迹。

时间像是被人推搡着,又只能无奈地继续流动,我身旁的那人并未发现我的异样,继续像是玩弄布偶一样随意的摆布着我的身体,伏在我的颈间贪婪地嗅着我的香气,双手在我光洁的皮肤上流连,我无声的看着季晖,看着他越来越近,看着他愈来愈惊讶的表情,走,走,我想着,看着眼前的世界慢慢崩塌。

走呀,我不要你看到现在的我,哪怕你假装没看到我,那也是好的。

季晖。

季晖!

他把我拉走的时候那人愤怒的大吼。他在吼什么?我没听清。我只记得季晖干脆利落地给了他一拳,用了狠劲儿的,皮肉碰撞的声音像是一架被削了音的鼓,发出的声音闷闷的,却让人心惊胆战。

“你他妈。。。。。。”

那人被这样猝不及防的拳头打得懵了一下,刚开骂季晖回身又是一拳,他一点都不出声,但是一下又一下,他猩红着眼咬紧牙关,额前的发也浸透了汗粘成一团,他的暴烈和无处可诉的憎恨全部藏在了他的拳头里,挥下的每一拳都下了死手,他身下的人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但他依旧保持着迅速快捷的力道挥向他的脸,看到他的表情我知道其实他什么都没想,只是依靠惯性向下挥拳而已。

酒吧里响起了凄厉惊惧的尖叫,用了最快速度赶来的保安费力的制住季晖,他依旧死死的咬着牙,盯着那人的眼神像是要滴下血,莫风很快地赶来,但我没有看他,我只能在一旁像石柱一样无法动弹的看着季晖,木然地看着他喘着粗气。

明明我一点伤也没受,但我怎么那么疼呢?

我的脑袋里响起了嗡嗡作响的蜂鸣声,但我的眼睛奇迹一样的干涸了,变成一片贫瘠荒芜的土地。保安把我们弄出了BLUE,我知道接下来的烂摊子莫风会收拾,而冷风吹过的时候,季晖又是一拳狠狠的砸在墙上,让自己冷静下来。

街旁的梧桐树叶在昏黄灯光下变成温婉的美人,美人发丝轻摇,柔顺的发出“簌簌”的声响,顺着树干向下望去,地上散落的黄色树叶在地下的泥土里悄悄腐烂,而远处,身着橘黄色的保洁员一下一下扫干净落叶,像是伴着节奏为树叶唱响了悼歌。

季晖终于冷静了下来,他抬头,看着深蓝色的像是帷幕一样的夜空,月亮已经被破败棉絮一样的云蔽住,那种深蓝色此次观察还透着些些紫,悒郁的紫色,压抑的深蓝,却永远达不到沉沉的黑。他的脸被屋檐落下的阴影覆盖,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到我能看到自己白皙的手还有上面跟夜空一样色泽的指甲油,安静的闪着光辉的、眼波流转的光泽,在这时也变成无所谓的影,很温柔的覆盖着我的指甲。

“北念,你为什么要作践自己呢。”

这就回到了我们开篇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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